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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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走两步,从执灯太监手里提过红色宫灯,亲自为郝瑾瑜掌灯。 “先生要随孤出行,这一趟辛苦先生了。” 郝瑾瑜挑了挑眉。太子之前对他恭敬畏惧,眼神总怯生生的,懦弱又胆小。 这些时日如潜龙入海,显出几分君主的骇人气势。对他,也比以往更加亲昵。喂食、喂药,如今又自降身份,亲自掌灯……有几分捧杀的意味。 等最后清算时,这都是他忤逆的名目啊。 “不辛苦,不辛苦。”郝瑾瑜手握着小暖炉,笑容满面地接受太子的掌灯侍奉,把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权臣形象表现得十分生动。 太子暗咬后牙槽,这狗阉贼竟敢坦然受了。 微光浮浮,日出东方。两人并肩而行,好似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不远处便是集结的军队。 两人渐渐走近,刘子骏憋了一股子怒气,把宫灯递给庆云。 抬眼撞进带着明亮笑意的黑瞳,郝瑾瑜促狭地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小把戏。 那双眸子太过澄澈,亮得倒映出他的脸庞。刘子骏心绪微动,又恼又羞的感觉自心底而生,向上蔓延,直染红了耳尖。 堂堂太子自不能在众人面前为个阉人掌灯,郝瑾瑜分明故意在等,等他先放弃! 实在……恶劣!刘子骏气恼地想。 嗯……戏弄太子,惹得对方面红耳赤,意外有趣。 “天气寒凉,殿下冻得身子都发抖呢……”郝瑾瑜卸下身披的狐裘,踮起脚尖,替刘子骏披上。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刘子骏微微敛眸,便能看清郝瑾瑜卷长的睫毛轻轻忽闪,霞光穿过,洒下细碎的光点,好似流萤起舞。妩媚的丹凤眼专注内敛,葱白手指捋平被风吹乱的绒毛,在为他认真地整衣。 狐裘残留着郝瑾瑜的体温,包裹住冰凉的身躯。刘子骏宛若置身温泉,温暖在心间流淌,烫得心头发紧。 郝瑾瑜后撤两步,嘴角笑意若有似无,屈膝跪地。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1。殿下此行必得上天护佑,解民之苦!” 列阵等待的官员、士兵们乌泱泱跪倒满地,齐声道:“上天护佑,解民之苦!” 这一刻,唯有刘子骏挺拔而立,背后是郎朗升起的红日。 大军出发,郝瑾瑜刚坐上马车,忽而门帘掀开,刘子骏探头出现。 他脸色阴沉,咬牙道:“孤刚才并非冷得发抖,是气的!被你气的!” 说罢,甩帘离去。 郝瑾瑜闷声轻笑,好家伙,还是个小心眼子。 马车颠簸,行路又急,郝瑾瑜胃里翻江倒海,一上午呕吐三回,脸色煞白。 淦,这破身体!太娇弱了…… “庆云……”郝瑾瑜躺在昂贵的波斯毛毯上,虚弱地呼唤。 庆云抓耳挠腮,歉意道:“大人甚少乘坐马车,我不知大人晕马车如此厉害,没做准备。” “水。” 庆云正打算下马车打水,太医虞蓬求见。 他端上一碗糖水,道:“橘子糖水可缓解大人的晕车症状。” “虞太医不愧为太医院首席,考虑周全。”庆云感激地接过糖水,一勺一勺喂给郝瑾瑜喝。 虞蓬低头道:“殿下发现提督大人身体不适,特意叮嘱微臣送来。” 郝瑾瑜微怔,没想到小太子还挺细心。难道太子终于识得他的好人心?郝瑾瑜感动得眼泪汪汪。 不容易啊,不容易。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 虞蓬继续道:“马车憋闷,很容易晕车。行程还需四五日,大人可骑马缓解。” 骑马啊…… 原身能骑善射,但他不会啊。虽然有原身的记忆,甚至能写得和原身一模一样的字迹,但郝瑾瑜还是有些害怕,万一摔下马车呢…… 郝瑾瑜拒绝三连:“洒家还行,不用骑马、谢谢好意。” 虞蓬来只为传达太子的吩咐,见郝瑾瑜不愿意,便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刘子骏不愿坐马车,骑高头大马,正与锦衣卫指挥使路锋交谈。瞥眼瞧见虞蓬出现,抿唇问道:“先生如何了?” 虞蓬如实回答:“提督大人气血双亏,身体羸弱,晕车之症颇为严重。大人又不愿骑马透气,恐难以缓解。” “这样啊……” 刘子骏的回答似是而非,侧头看向路锋,笑问道:“路大人为指挥使,寻日多受先生关照。不如你去劝劝先生?” 路锋心里咯噔一下,太子此言何意? 锦衣卫之前百年,权势皆在阉狗之上。后来即便设立东厂,锦衣卫与东厂分庭抗礼,谁都不服谁。 锦衣卫归属东厂管辖,由郝瑾瑜一手操控,距今不过三载。 路锋畏惧于宦官,亦心有不甘。郝瑾瑜与太子有师徒情谊,关系向来密切。 路锋之前不敢动小心思,如今太子执政,宦官退让,看似和谐……路锋不信没有嫌隙,想借此次南下赈灾的机会,赢得太子信任,故主动找太子攀谈。 郝瑾瑜晕车,呕吐三次。 太子即便面上不显,眼睛却一直关注着,甚至命太医去诊治,看来关系颇为密切。 若两人当真一心,他今日攀谈之举便触了太子的不快,该听从太子的话,去劝郝瑾瑜骑马,表达对郝瑾瑜的关心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