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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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成写得一手端正圆融的颜体,最喜欢的却是狂放不羁的狂草。他没有旁的爱好,闲暇下来时就在书房练字。 “老爷,大理寺的人来了。”侍从急匆匆地入门来禀,“说是曲江池苑的案子有了进展,请郡主去一趟。” “曲江池的案子?”谢道成一顿。 这案子卡在了两名死者是如何遇害的问题上,大理寺查不下去,只能翻来覆去地审,又遇上了谢道成被弹劾,他原本以为这案子该被沉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又落在了谢神筠头上。 三法司没有在谢道成身上讨到好处,便只能在谢神筠身上下功夫,这都是冲着他们父女来的刀。 “阿暮今日在家?” 书房里伺候笔墨的侍从道:“三娘子在守拙园教几位娘子读书呢。” 谢神筠在府中行三,府里伺候的下人叫惯了三娘子。 谢道成淡淡道:“去请她过来。” “是。” 侍从领命出去,绕过回廊水榭,到了谢府的抱拙园。 抱拙园的学堂掩在一片浓密树影之中,枝上歇三两鸟雀,在人走过时受惊飞起,一阵扑棱棱的翅膀煽动之后又迅速沉寂下去。 学堂里传来一道清淡的嗓音,夹杂着府上几个小娘子稚弱的疑问。 这几日因着一连出了谢神筠和谢道成的案子,府中气氛压抑,连带着几位姑娘脸上也没有笑模样,在这里却是一派和乐。 侍从停在阶下,恭敬道:“三娘子,老爷请您过去。” 他垂着眼,不敢往上面看。 临竹一道纤细挺拔的背影,投落在地上的阴影也像竹,清瘦坚韧。 “我知道了。”谢神筠道。 最小的六娘子只有七岁,问:“三姐姐要走了吗?” 谢神筠惯来清冷淡漠,对着小孩子时却会多上几分耐心。 “嗯。”谢神筠对她们笑了笑,让堂中的几个小娘子临摹字帖,她回来要检查,这才跟着侍从去了谢道成的朝露堂。 待到了朝露堂,侍从禀报之后便请谢神筠进去,谢道成原本坐在椅上,看见谢神筠提裙进来却有一瞬想起她刚进谢府那天。 从谢神筠踏入谢府的第一天,谢道成就知道,她生了一身反骨。 “娘娘的意思是妙宜这个名字从今以后就不要再用了,”谢道成道,“你既成了我谢氏的娘子,便要另择一个名字,自今日起,你就叫——” “我不要。”年幼的谢神筠打断他的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冷又倔。 屋中静了片刻,谢道成平静地说:“跪下。” “我不跪。” 谢道成:“由不得你不跪。” 他眼风一扫,左右的仆婢迟疑一瞬,就按着谢神筠跪了下去。 谢道成仍是端坐在桌后,朝服整齐端肃:“记住,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跪,你不肯跪,自有人会压着你跪。” “第二件事,”谢道成道,“你现在没有在我面前说不的资格。” “阿耶。”谢神筠停在桌前。 “大理寺的人要见你,为曲江池的案子。”谢道成并不担心。 大理寺还肯着人来请,就证明他们不是找到了能将谢神筠定罪的证据,否则来的就该是官差禁卫了。 谢神筠神色如常,道:“我知道了。” 谢道成写完最后一笔,将笔墨搁在桌上晾干,手边已搁了一沓写好的字帖。 “清者自清。”谢道成从桌后起身,“无需担心,去吧。” —— 大理寺这几日都在审工部的账目,但没有进展。曲江池的案子却有了发现,严向江命刑狱官一日三次地将那些幻术师审过,终于在今□□得其中一个人开口。 说是见过那日有个女人来找过死掉的那个傀儡师。 刑狱官心里一个激灵,率先想到的却是谢神筠。他不敢耽搁,让人照着幻术师的口述将那个女人画了下来,幻术师说的颠三倒四,只记得那女子极年轻貌美,穿一条茜草色罗裙,款式十分特别,很是少见。 待那人穿的衣裙落在纸上一看,却是宫中的款式。 “你确定那女子穿的衣服是这样的?”严向江问。 内廷女官常行走于六部之中,严向江对她们的服饰并不陌生。女官服饰皆为常制,多为朱红丹砂两色,夏季则水绿青玉之色居多,这画上的茜草色宫装倒有些像普通宫人的服饰。 他心念急转,面上却没显露分毫,盯着人将画中女子的容貌画出来,修改至幻术师说有八九分相似才停,随后立即让人拿着画像去寻人。 不多时,便在苑内监寻到了画上女子。 此女名叫青葵,原是天子做赵王时身边的贴身宫人,后来因为犯了错,先是被打发到了花房侍弄花草,后来又被调去了苑内监。 “郡主可对这人还有印象?”刑狱官领着谢神筠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谢神筠似乎细想了片刻,停顿少顷,才道:“并无什么印象了。” 愈往里走愈靠近刑房,阴冷潮湿之气盖住了暑热,刑狱官额间淌了汗,道:“她不肯招认,却也说不清楚她一个苑内监的宫人为何会在那日出现在曲江池附近,还同操纵傀儡戏的幻术师有联系。” 谢神筠闻言瞧不出喜怒,却叫刑狱官悬了一颗心,担心惹她不快。 “下官查过当日随圣驾出行的宫人名单,名单上并无此人的名字,又查了出宫的名单,发现她是同尚仪局的陈司宾一道出宫,陈司宾那日是为御前的女官送东西,其后便一直留在摘星楼服侍,至于到底是不是合谋杀人,这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