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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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盈盈不想和他说话。她平生最不待见的人,沈霜野当排第一。 沈霜野十二岁的时候到黔州,住了半个月,骗走了敬国公大半的私房钱,说是要拿去买马。可就黔州那块破地,马根本跑不起来,最后全部让沈霜野折价又买了回去。 后来他随口念叨了一句想看看黔州节度使的鱼符长什么样,宣蓝蓝那个胳膊肘朝外拐的,跑去偷了他爹鱼符,当个宝贝似的拿给沈霜野,气的敬国公要大义灭亲。 谢神筠也不想和他说话。 “你怎么来了?”宣盈盈问。 “你用我的名义上花船吃酒,问我怎么来了?”沈霜野温声道。 哦,宣盈盈险些忘了,沈霜野还是个贞洁烈男,最恨别人败坏他的名声。 宣盈盈敷衍道:“对不住,谢谢你。” “阿姐怎么请人吃酒就光吃一盘梨?”沈霜野点点桌上的梨盘。 姐弟多年,宣盈盈还是了解他的,他笑得越温和便代表越生气,叫她阿姐也是被气得狠了阴阳怪气,要报复了。 “她就爱吃这个。”宣盈盈决定祸水东引。 才敲定好了合作,谢神筠不会转头就和宣盈盈翻脸,当下认真点了点头。 沈霜野又环顾了一圈四周:“怎么也没个唱曲陪酒的人?” 这话就问得很有些古怪了。 宣盈盈惯经风月,那点幽微深怨的味道被裹上了冷静自持,让宣盈盈品了又品,终于咂摸出来那么一点。 她目光落到对面的谢神筠身上。 谢神筠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只烛火照进眼底,隐约有点笑意,再一细看,便半点痕迹都捉不到了。 宣盈盈便气定神闲道:“唱曲陪酒的人,这不是来了吗?” 她起身,拎着宣蓝蓝走了,留下一句,“好弟弟,酒钱记得帮姐姐付了。” —— 宣盈盈拎着宣蓝蓝去了他们来时的那座画舫,临靠岸时宣盈盈让他在船上等着,自己燕子点波抄水顷刻钻入了另一艘小船。 船上黑纱糊窗,笼起的灯下坐了个风骨如玉的人,裴元璟等候许久。 “劳裴大人久候,”宣盈盈坐在他对面,那点落拓不羁的气质顷刻收敛,神情沉冷如渊,“在你之前,正好谢神筠来找过我。” 裴元璟握着竹扇的手骨节也如玉:“她许了你什么位置?” “河西道节度使。” “她拿不出来。”竹扇一点,裴元璟笃定道,“河西道节度使如今是由宗亲遥领,实际控制在定远侯手中,将军若想要这个位置,除非燕北铁骑换个主帅。” 宣盈盈道:“若是燕北铁骑当真能换个主帅呢?” “宣将军要赌吗?将军勿要忘了,大周天子姓李,非是姓谢。”裴元璟从袖中拿出一块毫无瑕疵华光通透的白璧,轻轻搁在了两人之间的几案上,“如今陛下虽潜龙在渊,但仍是大周正统。” 岂伊白璧赐,将起黄金台1。 裴元璟送她一块白玉璧,便是要她效忠天子的意思。 宣盈盈没有动:“据我所知,裴谢两家早定婚约,而你昔年领东宫左春坊学士,是昭毓太子最为信重之人。” 昭毓太子死后,裴元璟不日又要同谢神筠完婚,怎么看他都应该是太后的人。 裴元璟神色平静,担得起昔年先帝赞他其骨如雪竹:“在为裴氏子之前,我先是大周臣,自当维护大周天子与正统。” 他一瞬望过来,眼神竟锋利如刀,“宣将军,你呢?” 宣盈盈沉默片刻,缓缓道:“臣乃李氏臣,自当效忠陛下。” 回去时宣蓝蓝还等在船上,倾着耳朵去听挹翠楼中传来的笙歌曼舞,见她回来顿时眼巴巴地看着她,讨好道:“阿姐,我……” 宣盈盈冷酷无情地打断他:“不行,没钱。” 宣蓝蓝只好乖乖地坐好。 水波轻晃,画船驶入星海,隐约翠楼袖舞,歌声渺渺。 夜色中宣盈盈摸着袖中那块温润白璧,露出一个隐约的笑:坐庄的人才能通吃全场啊。 —— 画船随波,潋滟千里。 “说来有桩蹊跷事,”沈霜野道,“那日我送你回去,见了你如今住的那座宅子,竟十分眼熟,有些像是我从前购置的私宅。” “是吗?”谢神筠面不改色。 “更蹊跷的是,我回府之后想要找一找我那私宅的地契,发现竟然不见了。”沈霜野紧盯着她,“连带着不见的还有我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银子。” “郡主,你知道它们去哪儿了吗?” 谢神筠迎上他目光,慢条斯理道:“我怎么知道。” 沈霜野轻轻笑了,那声轻笑被屏风围挡,似乎直接钻进了耳朵,听得人心里一颤。 “我那银子藏的地方隐秘,”沈霜野淡淡道,“在我放里衣的箱子里。” “谢神筠,我的衣服,你都摸过了吗?”沈霜野斜过桌上杯盏,看那澄亮茶汤横流,他伸手,将茶水抹在了桌上。 嘀嗒、嘀嗒,水声淋漓。 谢神筠的脸色细微变了。 欲是两个人的事。沈霜野的眼神让谢神筠想起了被侵占的时刻。 只在这种时刻,只有沈霜野能俯视她的美。 “你说的是哪件?”片刻后,谢神筠隐约笑了。 她轻轻点了点茶汤,指腹蹭得晶亮一片,意味深长道,“你如今穿的那件,我没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