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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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意思?”章寻仍旧蓬头垢面,他眯起眼打量郑镶,仿佛终于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眼熟。 “我是不是见过你?”章寻微怔,“很多年前,在……” “在洪州府。”郑镶按住了腰间刀,“张先生好记性。” “你——” 下一刻郑镶拔刀出鞘,直劈章寻当面! 但章寻的反应竟异常迅速,他手中包裹砸向郑镶,当即在地上一滚,避开刀锋。 郑镶劈开了罩下的细麻布,在散落的杂物里看向章寻:“张先生,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何苦又要再趟进朝堂这汪浑水里来呢?” 章寻已卸下了佝偻伪装,他腰背挺直,竟似从狼狈中生出一枝松兰,有种修直难描的清润气度。 他道:“圣人叫你杀我?” 郑镶没有回答,回应他的是再度落下的刀锋。 谢神筠纵马疾驰,踏碎了漫天星辉。 星夜密林下的一场无声厮杀尚未落幕,谢神筠在百步之外飞剑打偏了郑镶刀锋,马蹄转瞬冲入两人之间,扬起的飞尘溅开屏障,谢神筠没有去看负伤滚地的章寻,而是居高临下地俯视郑镶。 “你要杀他?” 郑镶虎口被震出了裂伤,那鲜红顺着刀柄滑落,让他握刀更紧。 “我是要杀他。”郑镶语气古怪,蓦地竟放声大笑起来,“郡主,我这是在帮你啊,你要是知道了他是谁,你只会比我更想他死!” 章寻满身血污,早已勉力不支,气息急促地半跪于地,闻言五指竟一把攥紧地上泥尘。 谢神筠没有看章寻,眉眼含霜,冷冰冰道:“他是谁?” “我忘记了,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郑镶死死盯着谢神筠,眼底闪烁着扭曲的恶意与疯狂,“他是张静言啊。” ……果真是张静言。 谢神筠勒住缰绳的手一紧,但神情丝毫未变:“圣人也认出他了?” “是啊。”郑镶语气轻得像叹息,“毕竟是旧情人么,圣人看了他的字就知道他是谁了。” 原来如此。章寻的供词是他本人签字画押的,而皇后在一个毫无联系的名字里看出了张静言熟悉的笔锋。 谢神筠缓缓转动剑锋,在月色下照出锋利寒芒:“但圣人没让你杀他。” 若皇后下的是诛杀令,郑镶就该让章寻悄无声息地死在北衙,这样才不至于引人注意。 “是啊,”郑镶微一闭目,再睁眼时杀意盈野,“因为我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你!” 郑镶在瞬息间暴起,冰冷弧光切开夜幕,就要斩下谢神筠的头颅! 锵—— 谢神筠格开郑镶刀锋,被那冲击而来的力道掀翻在地,她袖里寒芒一闪,薄刃便直刺郑镶双眼! 那霜刃削去了郑镶额前缕发,破开一线血痕,谢神筠已借着郑镶后退的时机猛击他头颅,生生将他逼退。 郑镶滚压过草丛,卸去身周力劲,旋即抬眼望向对面的谢神筠。 谢神筠也没有讨到好处。 “谢神筠,当年我带你回长安时,你说日后定会让我只能跪着和你说话。”郑镶舔过虎口裂伤,笑容冰凉如毒蛇吐信,“可是你看,现在跪在这里的是你。” 下一瞬破风声直冲云霄,四野密林中窜出无数道黑影,响箭穿破漆夜,顷刻已至谢神筠眼前! 这是场蓄谋已久的伏杀,而谢神筠果真如他们所料孤身赴会。 谢神筠斩落箭矢,在翻身的刹那捞起章寻策马而奔。 杀手已至。 风声袭面,撕裂了阴云。 今夜是个晴夜,月明千里,将山道上的人影照得纤毫毕现。 重重黑影狂奔入林,沿着被马匹踩踏过的痕迹疾追。 人影重叠树影,追兵就在身后。 谢神筠眉间攒出冷意,在钻入密林的霎那间点燃了火星,轻薄外衫垂落如云,转眼便被烈火舔舐上衣袖,被谢神筠塞进去的响箭火药倏然炸开漫天流星。 马儿受惊之后狂奔入林,一路横冲直撞,谢神筠死死紧着缰绳,在半路弃马落地,隐入浓密的灌木丛。 到处都是火光。 谢神筠撑着章寻,后者身上有伤,被谢神筠用布料草草裹了,血腥味会引来追踪的狗,但她没时间把伤口处理得更好。 侧旁林稍忽被寒风压低,刀光越过树影斩向谢神筠后颈,她避无可避,龙渊反手架住来人刀口,在相撞间划出丛幽光。 “好巧啊。” 短短一个照面的交手之后,谢神筠已经认出了来人。 沈霜野提着刀,眉眼被月色照过,似镀上了一层霜寒清辉。 那闲适从容的姿态一如既往,不像是提刀来杀人,倒像只是林间漫步。 “不巧吧?”谢神筠道,“专门等在这里,来杀我的?” 四野逼近的脚步在静夜中格外鲜明,谢神筠不用转头便能知道暗处藏了多少人。 “你我心知肚明便好,做什么要说得这样透彻。”沈霜野叹口气,“显得我很混账似的。” 暗夜行刺、千里伏杀,做的都是混账事,偏生还不许人说,道貌岸然也不过如此了。 谢神筠拎着剑,斟酌片刻,恳切地问:“要是我如今说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误入歧途的弱女子,你会放我走吗?” 沈霜野隐忍一瞬,用一种比她更恳切的语气回答:“我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