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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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章寻……是什么人?”皇后问。 皇后手中正翻看的那一页的正是章寻的供词,她目光落在页尾“章寻”二字上,鲜红指印盖住了那个名字。 谢神筠心头掠过一丝违和之感,大理寺呈上的证词笔录何其多,皇后为何独独问起章寻? 她面上分毫未露,道:“章寻本是贡物被劫案中被流放到庆州的府兵之一,太子在徐州以权养兵,又以府兵通匪掩盖过去,事发后指使俞辛鸿进行灭口,章寻自知命悬一线,便悄悄向庆州刺史温岭寻求庇护。孰料陆庭梧为掩盖庆州私铸兵甲一事下令炸毁矿山,此人手握太子下令炸毁矿山的证据,被俞辛鸿秘密圈禁,俞辛鸿死后又辗转落到了魏昇手上,这才让矿山崩塌的真相大白。” “这人倒称得上命途多舛。”皇后意味不明道。 她没再开口,目光在卷宗上稍停一瞬,便翻了过去。 —— 东宫谋逆是延熙二十年的大案,以北司为首的刑狱官彻查同太子有所往来的大小官员,朝中一时下狱者无数,人人自危。 直到翻过了四月,这桩谋逆案才终于尘埃落定,皇帝因此缠绵病榻月余,至今未见好。 清明过后长安一连数日阴雨,这日谢神筠才出琼华阁,便碰见了等在外头的荀诩和沈霜野。 皇帝对荀诩这个侄子素来宽厚,允他可以随意出入宫禁。如今正值铨选,朝中诸事繁杂,陛下又提了他在吏部清吏司做个文职,有监察各司、直呈预览之权,又兼他皇室宗亲身份,可谓权力贵重。 谢神筠难免在心中微叹一声。吏部是谢道成主事,皇帝在太子谋反后迅速提了荀诩参与铨选之事,未尝没有掣肘之意。 “郡主,”荀诩很是踌躇,“我是想问一问,宣云望如今还关在北军狱,他……如何了?” “无性命之忧。”谢神筠知他二人素来交好,有此一问也是常情,“陛下已诏令各地节度使入京,敬国公缠绵病榻行动不便,但宣将军应当会回来,宣蓝蓝到底是敬国公世子,陛下不会为难他。” 宣蓝蓝虽然无辜,但到底是卷进了谋逆案之中,在狱里多关上几日,就当是让他长点记性了。 再则—— 谢神筠看向沈霜野,她关着宣蓝蓝,原本是想晾一晾沈霜野,但沈霜野沉得住气,至今没有动静。 他在东宫谋逆案中立下大功,皇帝近来身体不适,却都让他随驾在侧,显然是恩遇非常。 荀诩问:“那我能去看一看他吗?” 谢神筠略一思怵,没有犹豫便应了下来。 沈霜野紧随其后,谢神筠故意问:“侯爷也要去?” “怎么,临川郡王去得,我便去不得?” 沈霜野揽尽天光,朱红朝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谈笑时自有挥洒自如的写意风流。 谢神筠挪开目光:“侯爷何处去不得,何况区区北衙。” 她慢了一步,缀在沈霜野身侧,余光里还残着一片热烈的红。 谢神筠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沈霜野的衣袖。 好像是暖的。 但就是那短短一瞬似乎都被沈霜野捕捉到了。 “你做什么?”沈霜野极其警觉地盯住她,像被占了很大的便宜。 “什么?”碰过沈霜野衣袖的手指已经被掩在袖中,谢神筠面色如常,很冷静地装傻。 “别装傻。”沈霜野很是冷漠地戳穿她,“你方才摸我——” 一旁的荀诩脸色倏然红了,眼睛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放过来。 “——的衣袖。”沈霜野把话说完了。 谢神筠停下来,面上渐渐浮出了客气而冷淡的假笑:“许是侯爷离得太近,一时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沈霜野反问。 “不小心。”谢神筠镇定自若,“不是要去北衙吗?我一会儿还有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应当、应当也是不小心的……”荀诩开口时打了个磕绊,“侯爷,郡主,我们还是快走吧。” 沈霜野默然不语地盯了谢神筠一会儿,这才道:“走吧。” 谢神筠才走出两步,手腕忽地一重。 沈霜野在起落的风中握住挂在谢神筠臂弯的一段巾帛,丝缎流水似的从他掌心滑过。 “这才是不小心。” 见谢神筠看过来,沈霜野挑衅似的一挑眉,收拢五指,拂袖走了。 “暮姐姐……”荀诩憋红了一张脸,吭吭哧哧道,“走吗……” 这样奇怪,分明定远侯同暮姐姐也没做什么,却就是让他脸红心跳,像是撞破了什么风月秘事。 谢神筠看着沈霜野的背影,半晌后才垂眸看过被自己藏进袖里的指尖,已经被掐红了。 幼稚鬼。 —— 待到了北狱,谢神筠让人把荀诩带去见宣蓝蓝,没两息便听见宣蓝蓝叫苦不迭,说他在狱中过得如何凄惨。 谢神筠无心再听,北司禁军亦是看人下菜碟的,宣蓝蓝在这里可没受什么罪。 “侯爷不去瞧瞧你的好弟弟?”谢神筠撇一眼无动于衷的沈霜野。 “听个响就够了。”沈霜野道,“听他这声音中气十足,想来是没受什么罪,还有力气嚎。” “是怕宣世子见了你抱着你的大腿哭吧?”谢神筠冷嘲道。 沈霜野道:“既然知道何苦还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