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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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野瞥他,这么短的时间,难为况春泉查得这么仔细,怎么以前就没查出来。 “账都查清楚了?”沈霜野问。 “我哪查得到曲家的账,”况春泉道,“从咱世子的私房钱里推算出来的。” 沈霜野转了方向,道:“去敬国公府。” “没在呢,”况春泉敛了玩笑,显得很正经,“宣世子去画舫听曲了。” —— 宣蓝蓝最近过得不太如意。 魏昇请他吃酒,没选乐坊花楼,挑了东晴阁,显然也是听说了全长安的乐坊宣蓝蓝禁入的消息。 消息一出宣蓝蓝平素那些狐朋狗友都绕着他走,生怕惹了定远侯引来一顿削。也就魏昇和荀诩还念着他,叫他出来玩。 宣蓝蓝在席上喝得大醉,抱住荀诩的衣袖叫苦:“整个、整个长安的乐坊都不要我进了……”他打了个酒嗝,眼角泛起泪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荀诩扯着自己衣袖,左右为难,只好说:“定远侯也是为你好……” 魏昇听说了这件事,哈哈一笑,说:“上不了乐坊有什么,可以把姑娘请出来嘛,”他兴致勃勃地道,“我在春明湖上包了艘画舫,两岸灯市倒影入星河,最是风雅。还可以把翩翩姑娘请出来,临水照花,夜拂弦琴,那才妙呢。” 宣蓝蓝阳奉阴违的事没少干,一听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当即大喜:“观晨,还是你够意思。” 荀诩却觉得不好,为难道:“这样不好吧……” 宣蓝蓝却觉得没什么:“唉呀,我又没去乐坊,这有什么,”他振振有辞,“画舫是观晨包的,曲也是观晨要听的,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是夜游星河这种风雅事我当然也得看看。” 把阳奉阴违说得理直气壮,宣蓝蓝也是独一份。他平生最爱吃喝玩乐,当下急忙拉了两人就要去春明湖。 沈霜野拦停画舫时琵琶声正到弦急音惊之处,被变故激得陡然截断。 船身猛地一摇晃。 “怎么回事?”宣蓝蓝是个旱鸭子,最是怕水。 曲家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进来,说:“是定远侯来了!” 宣蓝蓝眼前一黑,完了,沈霜野抓他来了。 “你们可得帮我说项说项,我不是自己想来的,都是陪你们来的……” 曲江水连着清明湖,两岸画楼高起,千灯逐月,在夜里揽尽长安繁华。 沈霜野上船时衣袍掠过明渠水,似拂过天上星。 宣蓝蓝缩在藤椅里,见了他就从椅子里跳起来,怕过之后才觉得自己又没闹事,不能心虚,但到底还是在沈霜野面前矮了气势,缩着脖子期期艾艾道:“疏、疏远。” 宣蓝蓝还觉得自己硬气。他叫阿兄就是沈霜野的弟弟,叫他疏远两人可就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魏昇面色如常地打了招呼,倒是荀诩有几分尴尬:“侯爷。” 好在沈霜野没让他们尴尬太久,对曲荀二人道:“对不住,今夜惊了两位雅兴,宣云望我要带走。” 荀诩如释重负:“侯爷慢走,慢走。” 上了岸,宣蓝蓝垂头丧气地跟在沈霜野身后,听他道:“你府上管事说你好几日没回去,都歇在外头。” 宣蓝蓝警惕地说:“我没去乐坊!” 沈霜野默了默,问:“都歇在画舫?” “也没有……都是曲观晨非要拉我来的。”宣蓝蓝祸水东引,试图把自己摘得干净。 沈霜野方才也瞧见了魏昇,道:“你同魏昇关系很好?” “还行吧,”宣蓝蓝不知沈霜野怎地问起这个,不过他交的都是正经朋友,一圈人里属他最没用,宣蓝蓝倒也不心虚,“我们是同僚。” “关系好到能一起做生意?”沈霜野冷不丁地开口。 宣蓝蓝背后寒毛都竖起来了,面上倒是清澈无辜,慢吞吞地说:“啊……就是点小生意,赚些脂粉钱。” 沈霜野半点不被他含糊过去,一双眼冷冷盯着他,紧接着着问:“什么生意?” 宣蓝蓝原本还想顾左右而言他,见实在敷衍不过去,只好老老实实道:“是观晨带着我做的,他在漕运那块有人,卖些胭脂水粉丝绸首饰之类的,不收过路的税钱,能赚一半。” 漕运历来是贪腐重地,朝中世家勋贵在上头有生意往来,不是稀罕事。不止于此,魏昇眼红北边的茶瓷生意,几次同宣蓝蓝说,想走通定远侯的路子,利润还可以再翻一番。 沈霜野沉眸时如寒潭积雪,问:“一个月前,长乐坊的锦绣阁从北地买了批丝绸,最后送到了你府上,是怎么回事?” 宣蓝蓝不知明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我记不清了……” 他是个合格的败家子,什么奇珍异宝流水似的往府里搬,哪里还能记得一个月前买过的丝绸。他是真记不清楚。 沈霜野没动,说:“想不起来你今夜就在外面吹冷风,好好醒醒你的脑子。” “……我想起来了,”这威胁立竿见影,宣蓝蓝想了一阵,说,“就是他们送来的节礼嘛,去年淮南遭灾,丝绸减产,上好的丝绸不好得,观晨说有批好货,就给我送来了,我不是想着我阿姐在西南,没见过好东西,就想着送她点丝绸布料钗环首饰啥的。” 宣蓝蓝是嘴硬。宣盈盈人不在长安,但府里还是她说了算,宣蓝蓝在花销上被管得紧,他这才寻摸着送点好东西去讨好讨好他姐姐,让她念着点姐弟情深别再扣他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