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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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船案牵扯太大,朝上争论了许久,太子殿下提出当初淮南折冲都尉钟磬通匪的书信是假的,因为信上虽然盖了钟磬的私印,但其中有封信落款的时间写在贡船案被劫前,那时钟磬手伤未愈,根本不能执笔,但字迹却与他未受伤时写下的字没有丝毫不同,所以太子疑心那些所谓的书信来往都是伪造的。” 阿烟道,“但钟磬已死,所谓书信伪造也无实证。” 阿烟说完灵光乍现,蓦地看向谢神筠:“如此说来,府兵通匪和庆州矿山能联系起来,那个章寻!”她飞快道,“太子曾托俞辛鸿去信庆州照顾被流放的府兵,但俞辛鸿阳奉阴违叫人杀人灭口,这事是陆庭梧指使的,他和贡船案也有牵扯。” 谢神筠不了解通匪案的内情,但早在章寻这个人出现在矿山案的身影中时她就敏锐察觉到了这个人的重要性。 秦和露皱眉:“贡船案里负责剿匪的是孟希龄,他直呈兵部的奏报里面没有提及剿匪后那两船贡品的下落。要么是他确实没找到,有问题的是徐州府兵,要么就是他虚瞒谎报,另有蹊跷。” 从贡品被劫,再到府兵通匪,其中还有太多说不清的地方,谢神筠隐隐约约觉得远不止于此。 “贡船案得详查。”谢神筠道。 “本该在徐州被劫的贡物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州,”秦和露道,“定远侯节制北府,掐住了六州商路的命脉,只有漕运撕开的那条口子最为隐秘,陆庭梧在庆州私铸的那些兵甲也是通过水路送出去的。” 阿烟道:“我们在北地的商路亦有魏氏的痕迹,货物走漕运的路子,轻易查不到踪迹。定远侯在燕州劫走的货,魏氏嫌疑最大。” 这便是秦和露要借魏氏的手拖宣蓝蓝下水的另一个原因。 秦和露看向谢神筠,目光凝重:“这件事主子不能出面。”失踪贡品的出现意味着意外着这局针对的就是谢神筠,她做什么都是被算计好的。 “让沈霜野去查。”谢神筠冷酷道,“既然宣世子帮了咱们一个忙,那咱们也该送他一份礼。” 谢神筠从阴影里出来,又是这种感觉,刀横颈侧,悬颈在梁,一举一动都活在别人的窥探和算计里。 她真是不喜欢,谢神筠慢慢想,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从燕州到长安,谢神筠颈上一直悬着一把刀。 稍错一步,就得死。 她抬手抚鬓,仿佛摸到了颈上无形的刀锋,“活在别人的刀下,算什么事。” 第30章 初七为人胜,明渠江畔起了高楼,软红涌银光,深翠偎江流。圣人登临朱雀台开登高宴,华盖如云,丹旗引凤,朱檐碧瓦反衬天光,照出辉煌灿烈的气象。 金箔彩胜截住浩荡丛云,簪在谢神筠鬓边,她忙了数日,夜里又没睡好,白日里就显得有些懒倦,此刻跟着圣人剪彩也在偷偷躲懒。 谢神筠对剪彩这种手艺活做得不精细,手边的人胜才剪了一半,就被人拿了起来。 圣人拎着那圆滚滚的小胖子,不由感叹:“你这手艺,倒是年年都没有进步。” 谢神筠不以为意道:“我若样样拔尖,可不就显不出蕙姐姐她们的好处了吗?” 皇后身边伺候的女官便都笑起来。 皇后今日难得放松,点了点谢神筠额角,道:“她们的好处也不需你来衬。” “那姑母帮我剪。”谢神筠说,“我自己剪的戴不出去。” “你自己剪。”皇后把人胜塞回她手里,不为所动道。 谢神筠将人胜拿回来,左右看看也没有再下手的余地,便剪了金箔彩纸贴上去,权当凑数。 李璨蹭过来,悄摸摸地把谢神筠没剪完的人胜和自己已经剪好的来个偷梁换柱,说:“阿姐,我和你换。” 他剪这些小玩意儿也很上心,上面还沾了金粉彩绘,说不出的好看。 谢神筠却没和他换:“你自己留着吧。” 皇后见状无奈摇头,她手里也捏着个没剪完的人胜,两剪子下去就给那人胜穿了身花衣。 “凝之,来。”她唤陆凝之近前来,把人胜贴在她鬓边,“这吉利,最该凝之来讨。” 陆凝之已经显怀,冬日的宫装掩盖住身形,倒是并不显得臃肿。 她柔柔拜过,道:“谢过圣人。”太子妃手中的花胜也剪好了,便到谢神筠面前送给她,“阿暮,我的给你。” 谢神筠这次倒没拒绝,只是随手接过放在了一旁,自己还和那小胖子较劲。 宫人上台来,道:“圣人,前头的诗宴开始了。” 登高该有赋诗宴,这是今日的重头戏,今年吏部也有铨选,太子广邀二馆学士并士子在琼林开诗宴,长安文气皆汇聚于此。 圣人最惜文才,自然要去。 谢神筠还有些倦,不想动弹,圣人起驾之后她也没走,坐着将手里的人胜剪完,又吃了两口七宝羹。 皇后将身边的女官留给她,见台上风势渐大,便轻轻提醒道:“郡主,台上风大,不宜久留。前头的诗宴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卢家和秦家的几位小娘子今日也都在呢。” 听着卢七娘也在,谢神筠不由问:“她们怎么也来了,七娘不是最瞧不上这类宴饮吗?” 卢氏七娘卢思吟才情动长安,去年的曲江宴她待到一半便走了,说宴上士子所作的诗赋平庸得很,听多了会影响自己的灵气,这话一出便叫当日赴宴的士子抬不起头来,有那不服气的当街拦下了卢思吟的马车,却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