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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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齐飞!刺客刀势未减,在破开黑暗后直冲沈霜野当面,就要削掉他的头颅。 沈霜野寸步未退。他用的是重刀,抬臂劈斩尽显凶悍,一刀便将数人压了下去,普通的刀锋根本受不住他的力道。 雪亮刀光在照面间映亮沈霜野的眉眼,凶悍之气扑面而来,刺客几乎要在这样的气势下生出退却之心。 太凶!不能正面相抗!刺客咬牙吹了个哨,沈霜野的刀忽然劈进了一片虚无,数十个刺客在一瞬间就隐入了暗影里。 “想退?” 沈霜野重新掂了掂刀柄,语气里满是嘲弄,森然冷酷之意笼罩室内,几乎是压着刺客的脊背游走,眨眼间就汗湿了衣。 想退也由不得他们! 沈霜野一刀斩出。 下一瞬破风声炸起,从四面八方而来,织成了一片密网要将沈霜野牢牢网进去,线线刀锋之间俱是杀招! 沈霜野根本不躲,他单手握刀,还有余力格挡。踢开刺客的同时扯过侧旁帷幔绞杀身侧袭来的刀光,在错身后拧断了刺客的脖子,力道刚猛,分筋错骨的声音令人齿软。 被打退的人影破开房门,瞿星桥持刀而来,鲜血在刀下挥洒。 “郡主!”瞿星桥并不恋战,来此只能是为了谢神筠安危。 沈霜野踢开刺客,道:“郡主不在此处。” 刺客且战且退,已被逼至门外。长廊上漫起火光,刺客见势不妙,在馆中各处放了火,火光已然映红门窗。 瞿星桥顾及谢神筠安危,见谢神筠不在此地,匆匆去了他处。 沈霜野活动了一下手腕,克制地在室内看过一圈。 这间屋子住着周守愚,比他住的那间简陋许多,沈霜野绕过帷幔和尸体,床榻上被褥凌乱,折痕里能藏下一个人。 沈霜野定定地看了看,刀光一闪,就想挑开锦被。 帷帘半开,身侧有风。 沈霜野条件反射出手,铛—— 霜锋已被剑鞘格挡开,帏帘稍稍回落,露出一线泓光。沈霜野另一手已迅速擒住来人,但掌下触感似有不同。 帏帘里照出个朦胧人影。 柔软云纱里来人不做反抗,被沈霜野攥住的手腕纤细滑腻,毫无威胁。 “沈侯爷在找我?”谢神筠声音很轻,有莫名意味。 月光黯淡,隔着帏帘,沈霜野看不见谢神筠的脸,只能听到熟悉声音。 但他心中仍是生出了异样,谢神筠不知是躲在何处,离得这样近,走起路来也悄无声息,实在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 况且若是为了避难,先前瞿星桥来房中寻她时她便应该出来,她却避而不见,实在古怪。 “郡主安危要紧。”沈霜野收回手,看见她佩剑而行,剑光湛湛。 他分明是冲着周守愚而来,被谢神筠这样一说倒好似是担心她的安危。 谢神筠转出来,层层叠叠的紫纱极尽妍丽,似朵从污血中长出的秾丽牡丹。她似乎永远装扮精致,气定神闲,屋中鲜血横流的场景亦不能叫她侧目,仿佛今夜这刺客不是冲着她来的。 难得临此险境还能不动声色。 “侯爷才是千金之子。”她同沈霜野擦肩,忽地侧首,似贴于他耳边,又看着方才沈霜野想挑起的锦被,“沈侯爷进来,是想看看……我的床上有什么吗?” 她身上有暗香。 隔着帘纱若隐若现,在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格外清幽。 但不及她话中凉薄之意,隐带讥诮。 沈霜野面色未改,冷冷避过。他没答话,但手中刀已挑开锦被。 被里藏着个死人,面已青白。 “这是郡主的房间?”沈霜野偏头去看,挑高的眉带点讽刺。 他脸侧还沾了点血,凶戾之气尚未褪干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谢神筠身姿已算高挑,沈霜野却还要强健,冷漠桀骜的气势死死压住了谢神筠,要将那朵牡丹花碾碎在污血里。 谢神筠已全然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你觉得呢?”谢神筠巧妙避开了沈霜野的锋芒,把问题抛还给他。 她静静立于原地,帘纱微动,在缝隙间闪过一双流光溢彩的眼,漆夜和浓纱都遮不住其中神彩。 沈霜野摩挲着刀柄,再次感觉到了谢神筠的难缠。 他语气玩味:“我说了就算吗?” “当然——”谢神筠语调转冷,“不算。”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谢神筠已转了头,道:“侯爷不是来找我的,那就是来寻他的?”她意味不明地说,“这人好福气,能叫侯爷这样惦记。” 电光石火间沈霜野脑中闪过一念,他再去看床上那个青白死人,果然瞧出了一点熟悉。 这人赫然便是那个周守愚! 沈霜野心念急转,这人面色发灰、身体僵硬,脸上已经爬上了尸斑,必不是才死的,既如此,他的死亡时间便值得深究了。 “奔波回京,也是不易。”沈霜野面上半点不显,淡淡说,“难为郡主将人藏得这样紧,可惜了。” “不可惜。”谢神筠两指微动,挑了帘纱侧看,她鬓边流苏被火光照得温润,语调却冷酷,“死人也就这点价值。” 她这便是承认周守愚在今夜之前便已经死了。 沈霜野多了几分审视:“郡主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