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仙尊死后第三年在线阅读 - 第114章

第114章

    他眨眨眼,颔首应允下这番邀请:“好呀。”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便是没有顾清倚的邀请,他也想留在地宫里好好养伤,然后再想想怎么杀回苗疆去。

    说不定曲谱上还有更多与圣蛊相关的信息,仡轲澜笑了笑,“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去。”

    几人商议好后,便由卿乙带着从地宫了另一边出口走了出去,观察没有修真界的追兵后——

    邬有期先是罩了隐匿咒在三人身上,然后才召唤出枯楼隐骨带了顾清倚上去。

    仡轲澜虽然受伤,但跟着驭兽赶路也不成问题。

    趁着夜色,几人很快就穿过了西戈壁来到了东海上空,湛蓝色的海面上,远远就能看见亮着微光的凤凰岛。

    岛上一切如昨,甚至引灯来迎接他们的,也跟七年前一样——是伊辛本人。

    他身上照旧是裹着那身领口开到腰腹的红袍,颈侧和胸口裸|露的肌肤上,还散落着许多青红交叠的吻痕。

    念着对方到底是自己的长辈,邬有期略微移开了视线,倒是仡轲澜啧啧两声后,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兄弟,吃挺好哇?”

    伊辛哼哼两声,先是将仡轲澜上下一个打量,然后才转向卿乙,略有些迟疑地唤了声:“师兄?”

    不等卿乙回应,他又看了邬有期一眼,“小师侄,听说你又闯祸了?”

    邬有期没说话,只用斗篷将顾清倚更裹紧了些,东海上夜里风凉,可别又给顾清倚吹病了。

    瞧见他这番动作,伊辛撇撇嘴哼了一声,最后从树干上直起身,引着灯笼照亮了身后的路:

    “……进来说吧。”

    虽是隐居,但这些年发生在锦州大陆上的事,伊辛和宿追都略有耳闻,其中最不能落下的,当属卿乙仙尊的死,还有邬有期的入魔。

    伊辛曾经想过去魔界,但被宿追拦下。

    他若去了,无论如何隐蔽,世人还是会知道当年无上首还有活人,悄悄卿乙最终的下场……

    狼妖宿追劝他别去,既然当初选择了退出、冷眼旁观,就一定要将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看着眼前容貌气质与师兄七八分像的人,又看出来他的魂魄不全,伊辛阻止了宿追倒茶的动作:

    “去拿酒,我想,他们接下来说的话,会很需要让我压压惊的。”

    卿乙和邬有期对视一眼,都讪讪低下了头。

    宿追看看他们,最终还是认命到地下室搬来了几坛子美酒,贴心地替在场没人都倒了一杯后,贴心地留下来一整坛递给伊辛。

    伊辛抱起酒坛猛猛灌了两口,才看向他们,等着他们的下文。

    事已至此,没什么可隐瞒的,卿乙看了邬有期一眼后,选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邬有期则在一旁补充了一些这三年里,只有他才知道的细节。

    等二人不紧不慢地说完,天光都已经大亮了,伊辛沉默着还没说什么,被迫在旁边作陪也听了全部的仡轲澜却啧啧两声,突然对着他二人鼓起掌来:

    “厉害!厉害啊!”

    “便是我们苗疆,也从未见过你们这样深情的。”

    伊辛终于回神,他看看仡轲澜又转头回来看向卿乙和邬有期,最后只是抱着酒坛,重重骂了声:“操!”

    骂完,他仰头咕咚咚又猛灌一口酒后,更用力踹了身边的宿追一脚:“不够,再给我弄一坛!”

    宿追苦笑不得地看着他,看看邬有期和卿乙后,摇摇头,“他们还有正事要和你谈。”

    伊辛抿抿嘴,抱着喝空的酒坛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是闷闷地敲了酒坛子两下。

    ——不过三年未见,他师兄就完成了从生到死,再又死而生的两回转变,而且,小师侄还变成了魔尊。

    师兄成了顾清倚,顾清倚成了魔妃。

    “……”伊辛又想喝酒了。

    他狠狠吮了吮大拇指,从桌洞中摸出一卷草叶放到火烛上点燃,宿追一看就皱紧了眉头:

    “你答应我不再用了的。”

    伊辛不闻不问,深深吸了两口后,冲他做了个手势,“特殊情况,我真的很需要这个。”

    等他情绪堪堪缓和下来,外面的天光也彻底大亮了,旭日从东海上缓缓升空,凤凰岛上也传来阵阵鸟鸣。

    邬有期这才拿出了从无上首地宫里面拓印的曲谱递过去,“这个,还请师叔一观。”

    “……那老东西留下的啊?”伊辛撇撇嘴接过去,捏着手指随便扫了两眼,“不就是本普通的琴谱,有什么稀奇的?”

    但翻看两页后,他眸色一凝,人也从软靠在宿追身上的慵懒姿态弹坐起来,渐渐正襟危坐、甚至拉近了灯烛俯身细看。

    看了半晌后,他冲宿追伸出手——

    “怎么?要琴?”

    “琴什么琴,你个笨瓜榆木脑袋!”伊辛的语调是前所未有的焦急,“给我纸笔!”

    “这不是曲谱,是师尊的遗命。”

    第57章

    师尊遗命四个字, 让卿乙怔在原地,半晌后也目光焦急地看向了宿追,催他快去。

    宿追皱了皱眉, 却还是依言取回来了笔墨纸砚。

    伊辛也顾不上那许多, 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酒坛也咕咚咚顺地毯滚出去老远。

    他将拓片放在左手边,自己在桌案上铺开了一张纸,一边往纸上写画,一边与众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