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柳随云受宠若惊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面上带着些拘谨的坐了下来。

    自从在狱中听见夫人一番精彩的建议后,他在面对夫人的时候总是有些不甚自在,也莫名不太敢反抗她的吩咐。

    店小二敲门而入,苏晚询问了柳随云的意思后,便随意让他上了些招牌菜,这才终于对吃食有了点盼头。

    柳随云像是服侍楼清泽一般,条件反射的提起店小二放在桌面上的茶壶,给苏晚倒了一杯。

    苏晚见他不过倒了一杯后便住了手,便又道:“随云小哥不用太过拘谨,也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照常便是,以后在府中晚意还有许多想要麻烦小哥的事情。”

    柳随云倒没想到主子的夫人竟还有这番随意的一面。

    他本就是江湖中人,性子中带了些野性,闻言也不装了,直接提起茶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苏晚好笑的看着他,在他终于开始饮茶时,漫不经心的说:“说起来,我和她的关系也有些……奇特吧。”

    “当初我不愿意嫁给你家主子,所以她上门来说愿意替嫁,若是当时我们家同意了,你现在的女主子可就是她了。”

    “噗嗤”——

    柳随云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半出来,他捂着嘴巴剧烈咳嗽了几声,憋得脸上都有些红了,随即用一种有些惊恐的眼神看着苏晚:“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夫人真的太不拿他当外人了!

    但这件事他知道了肯定转头就会告诉主子!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

    总感觉自己有些命不久矣……

    “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们家不是没有同意吗?”苏晚笑着放下茶杯。

    “夫人……你这番话,可苦了属下了……”柳随云面露难色。

    见柳随云一副菜色,苏晚也便没有继续逗他。

    吃完一顿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在柳随云隐含催促的目光中,苏晚终于没有继续逛街了,毕竟一个人逛街也没什么太大的趣味。

    回到楼府,苏晚刚刚踏进府门,便察觉到下人们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随即,便看见夏竹突然从门口蹦跶了出来。

    她似乎是早就等在了这里,衣摆都有些皱皱的。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夏竹神色激动,开口说的话却让苏晚微皱了眉。

    难道楼清泽又出事了?

    “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竹看了一眼跟在苏晚身后的柳随云,因为过于气愤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令柳随云顿时摸不着头脑,心下疑惑。

    “小姐……”夏竹凑近苏晚,小心翼翼的说,“今天府外突然来了一个小孩,说、说要找姑爷!”

    “问他和姑爷是什么关系,他竟然说‘说了你也不懂’……”

    “小姐!那小孩长得贵气非凡,隐隐的行为动作还极为像姑爷,所以奴婢和春桃姐姐都猜测,他会不会是姑爷的私生子什么的……”

    苏晚诧异的看了一眼夏竹。

    她这两个丫鬟,时而精明,时而便会像如今一样,令她不知道说点什么。

    柳随云听到这里心中也知道了来人究竟是谁,也对这丫鬟的大胆猜测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你说的小孩是谁,放心……他绝对不可能是夫君的私生子,以后这种话切莫再提了。”苏晚语重心长的看着夏竹。

    再这么猜下去,恐怕夏竹小命不保。

    柳随云跟在苏晚身后进了房间,抬眼便看见一身着华贵的男孩正坐在堂屋主位上,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白面无须的却侍从打扮的下人。

    小孩面色带着些位居高位的桀骜,目光直接越过柳随云落在了苏晚身上。

    苏晚见到来人,当下便行了个礼:“民妇苏晚意,参见圣上。”

    跟在身后的夏竹惊呆了,忙跟着跪了下去,就连柳随云都单膝跪地。

    “你之前见过朕?”新帝稚嫩的脸上带着些疑惑。

    “并未。”

    “那你怎么知道是朕?”

    苏晚低着头嘴角微微一勾:“圣上衣着不凡,何况连民间都知道我夫君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弟子,便猜到了。”

    萧望之年纪小,但气度不凡,闻言还十分老成的点了点头,道:“你与传言中,有些不同。”

    “陛下大概也知道,传言有时与事实并不相符。”苏晚笑着说。

    萧望之微微颔首:“起身吧。”

    苏晚站起来,身后跪着的柳随云等人也因为这句话跟着站了起来。

    “坐吧。”

    苏晚也没客气,直接找了个地儿坐了下去。

    萧望之没有看见楼清泽,忍不住问道:“先生呢?”

    原来是来找楼清泽的。

    苏晚当即回答:“回圣上的话,夫君今日去狱中审问犯人了。”

    一听这话,萧望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明明是小小一个男孩,身上却显现出了些许帝王才有的气势:“昨日先生为救朕,胸口中了一剑,怎得今日竟然不在府中好好修养?”

    “你便是这般当人夫人的?”

    这是怪到她头上了?

    她可真是寃。

    “圣上有所不知,夫君他……个性有些要强,谁也拦不住的。”

    小孩一听这话,眉头终于舒展了些,大概也非常清楚楼清泽平日的性格有多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