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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惯例 第40节

    赵酉识捧着脸,偏头看她,“生日快乐啊徐如徽。”

    他又问:“今年我还是第一个不?”

    徐如徽顿了下,说:“不是。”

    赵酉识拉下了脸。

    徐如徽不知道说什么。

    赵酉识也沉默。

    过了一会儿,赵新良上来跟徐如徽说他们送任素秋去趟医院,让徐如徽自己先睡,还说就睡赵酉识卧室就行,一会儿让赵酉识自己去游戏房睡。

    徐如徽甚至没有问赵新良一句任素秋怎么了,她只说:“好,我知道了。”

    赵新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或者眼睛里窥探到哪怕一丝的关怀和担心。

    但是没有。

    他一定是失望而离的。

    赵新良走后,徐如徽起身要走,赵酉识问她去哪儿,徐如徽说回家。

    赵酉识说了句:“不喝点儿?”

    徐如徽又留了下来。

    徐如徽和赵酉识一起喝了两瓶白酒。

    赵酉识自己喝一瓶的三分之一。

    剩下全是徐如徽喝的。

    徐如徽那天是真的喝醉了。

    但她没有断片。

    她记得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

    她推开赵酉识卧室的窗户,任由风雪落在桌子上。

    她整张脸都是湿的,但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跟赵酉识说:“太烦了,我怎么哭不出来。”

    赵酉识说:“你哭什么?我才是该哭的那一个。”

    徐如徽笑了笑,捧着赵酉识的脸说:“你哭什么?那你给我哭一个。”

    话音刚落,徐如徽就看见赵酉识眼睛红了。

    他哭得也太顺利了。

    怎么这人连哭都那么顺利啊。

    小哭包啊赵酉识。

    徐如徽看着赵酉识,声音低下来。

    几乎只剩下气音。

    她说:“赵酉识,你哭什么啊?”

    你日子还要过得多好。

    你哭什么呢。

    赵酉识敛了下眸,一滴眼泪落在脸颊上。

    徐如徽倾身吻上去,含住了那颗眼泪。

    她在晕眩和跌撞中想起室友之前说的那句话:通过时间忘记的人,是经不起见面的。

    她太想赵酉识了。

    她主动把赵酉识推到床上。

    她说:“今年还是只想接吻吗?”

    赵酉识问她:“明年还回来吗?”

    徐如徽说:“可能不回。”

    “以后呢?”赵酉识又问。

    徐如徽说:“等我抓到机会,以后最好也不回了吧。”

    她话刚说完,赵酉识凶狠地堵住她的嘴。

    外面的风雪像是通过窗户下进了屋里,房间温度很低,两个人都冷得发抖。

    徐如徽痛出眼泪,模糊中听到赵酉识说:“不是哭不出来吗?”

    徐如徽声音颤颤巍巍地说:“谢谢你啊小少爷。”

    赵酉识几乎咬牙切齿,“不客气,也不是帮你这一回了。”

    徐如徽笑着搂住赵酉识的脖子,“也是,辛苦你那么多年,多谢你几次也是应该的。”

    赵酉识动作停了一瞬,他撑在徐如徽身上,盯着徐如徽的眼睛。

    他似乎要发火,最终也只是说一句:“你非要那么说话是不是!”

    徐如徽看着赵酉识,眼角被风一吹,蓦地更凉。

    她笑了笑,吻住赵酉识的唇角,说:“那不说了。”

    那天他们几乎将彼此的体力耗尽。

    赵酉识后来把她抱得很紧,似乎怕她真的再也不回来。

    他又问:“你想去哪儿?想好了吗?”

    徐如徽说没有。

    赵酉识“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徐如徽想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但她怕会得到一个自己现在十八岁还承担不起的答案。

    她最终什么也没问,静静地在赵酉识床上等待天亮。

    早上七八点钟,楼下传来动静。

    徐如徽起身,简单收拾一下,下楼。

    她和祝提春赵新良迎个对面。

    他们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累,即便如此,祝提春还是拉着徐如徽的手说:“你妈妈昨晚喝多了。”

    徐如徽说:“我知道。”

    她问:“她回来了吗?”

    祝提春说:“还在医院。”

    徐如徽说:“我去看看她。”

    祝提春说好。

    出了赵酉识的家门,徐如徽给任素秋打电话。

    任素秋接得很快,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今年过年不想见到你了。”

    徐如徽在赵酉识和自家门之间的楼道站着,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风没有雪,只是腊月的天,即使晴空万里,温度也低得人发抖。

    徐如徽站了很久,说:“我知道了。”

    她没有去医院看任素秋,而是回家简单洗个澡,把行李箱拎出来。

    徐如徽回来不过两三天,行李箱甚至还没有打开。

    她原封不动地再次拎回车上,那一刻,她想的是,鹿上这个城市,她再也不欠下什么了。

    除夕夜,徐如徽在宿舍里接到游深的电话。

    他问她在做什么,徐如徽说没做什么,游深笑了笑,说:“也是,在宿舍能做什么。”

    徐如徽一顿,起身走到阳台,她往楼下看,看见游深就站在楼下。

    外面在下雪。

    很大。

    游深撑着一把黑伞,一边打电话,一边仰头看她。

    他问她:“出去吃饭吗?”

    徐如徽问:“吃什么?”

    游深说:“都行啊,你想吃什么?”

    徐如徽和他对视很久,说:“我先下去吧。”

    游深说好。

    那个年关,几乎每顿饭徐如徽都和游深一起。

    她没有问游深为什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游深也没有问过她家里发生了什么。

    再次开学,学校里疯传他们两个已经同居。

    室友问徐如徽是不是要退租学校宿舍,和游深搬出去住,徐如徽说没这个打算。

    她没有解释自己并没有和游深出去住,也不打算和游深出去住。

    她什么都没有解释,任由流言蜚语将他们两个人包裹在一起。

    徐如徽是清楚的。

    事到如今,沉默就是默认。

    游深的态度大概也是这样。

    他们两个都是。

    他们虽然没有走过正儿八经互相表白的流程,但是他们的日常和普通情侣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