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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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渊将冰洞里的灯关上,“睡觉吧。” 时间也不早了。 “嗷呜!”楚云霁应了一声,就要往楼渊身上扑。 这段时间一来,一直都是挤在一起睡的,冰天雪地报团取暖,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现在——飞身而上的小北极熊在撞进楼渊怀里之前紧急刹车。 不行不行。 他现在可不仅仅只是北极熊了,得有点边界感。 呜呜、再见了白狼哥,今天我就要独立自己睡。 楚云霁往右边挪了挪,差不多在贴边的位置停下,跟楼渊中间隔出一条缝。 可、是…… 以前都一起睡,现在突然不抱着了岂不是影响他们之间共同捕猎积攒下来的友情?感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马甲故,两者——呃、抛不得,抛不了一点。 怎么能分开睡呢,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于是楚云霁又重新挪了回来。 还没安定下来,小北极熊细一琢磨,不不不、这样不好。 他翻过身,还是得分开睡。 还没等定下心神,下一刻,又再次翻了回来。 一起睡有什么不好的,又暖和又有抱枕,就要一起睡! …… 楼渊眼睛还没合上,就感觉身侧的小北极熊翻来覆去。 小北极熊的背毛与石头床上的麝牛皮反复摩擦。 楚云霁的脑海中两个小人在疯狂打架,一个高举一起睡的大旗,一个挥舞着要边界感的镰刀。 左右双方各执一词都很在理。 小北极熊闭上眼睛,直接把要边界感的那个踢了出去,可恶,纠结这么多做什么,我现在是北极熊! 楚云霁重重的‘哼’了一声,翻身抬起后腿就搭在了楼渊身上,就要贴着。 大不了黑历史再 1。 是我北极熊要贴的,跟我楚云霁有什么关系,嘿嘿…… 我来啦白狼哥。 感觉这样还不是很暖和,小北极熊整个团起来往楼渊身上趴。 没有皮毛保暖,只靠一床被子肯定不够,冷你要说嘛,我们咱俩这关系,我肯定不会让你冻到的。 小北极熊眯起眼睛,亲昵的在他脖颈处蹭了又蹭,耳朵都卷了起来,“呜……” 因为熟悉对方的气味,窝在楼渊怀里,要比待在冰洞里更安心。 楚云霁仰起头蹭的专注,思及此却蓦地一怔。 气味。 动物分辨同类靠的是气味。 楚云霁:“?!!” 那、楼渊不是也能靠气味分辨出楚云霁就是北极熊吗? 小北极熊愕然抬头,我我我我、掉马了? 可……对上楼渊平淡无波的眼睛,小北极熊又迟疑了。 难不成,变成人形以后对气味的感知就没那么敏锐了?反正楚云霁自己是这样的。 他兽形的嗅觉就不像是寻常野生动物那样敏锐,化为人形以后更是。 或许,楼渊化为人形以后的嗅觉也跟他一样。 不然,刚才见面的时候就应该认出他了。 小北极熊嗅了嗅自己的爪子。 楼渊察觉到小北极熊骤然安静,“在做什么?” “呜!”小北极熊想了想,凑上来,把爪子举到楼渊面前。 猜、猜猜我是谁? 能嗅出来吗? 楼渊轻笑一声,捉住小北极熊爪子捏了捏肉垫,“猪蹄。” 陷入沉思的小北极熊耳朵一背,“呜?!” 什么猪蹄呀! 这可是熊掌! 你懂不懂熊掌的含金量呀! 楼渊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深,却始终没应,熊掌与猪蹄的话。 楚云霁哼哼的撑着他,后掌踩在麝牛皮上翻身而起,动作帅的干脆利落,然而,刚才被他滚来滚去给带的皱起来的麝牛皮突然伸展开。 小北极熊还没等坐起来就又重新摔了回去,踩着麝牛皮的后腿一伸,直挺挺的朝着前面砸了过去,“嗷呜?!” 楼渊抬手一把撑住,掌心没入柔软的毛毛里,“小心。”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 “呜……!” 小北极熊眼泪汪汪捂着自己被磕到的嘴,白狼哥你下巴怎么这么硬……不对劲,他视线落在楼渊下巴上,即便是一片漆黑的环境,也能看到下颚处没有一丝痕迹。 连点浅显的印痕都没有。 楚云霁吸了吸鼻子,视线缓缓上移,还想着刚才好像磕到了什么,正犹犹豫豫的琢磨是不是错觉的时候,就发现了楼渊下唇上的牙印,明显且十分清晰。 “……” 哇,原来不是错觉。 不、是、错、觉?! 霎时间,小北极熊整个球都呆住。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我、这,诶—— 楚云霁抬爪顺毛rua了两下,试图挣扎。 挣扎不过三秒,果断躺平。 我可能有点鼠了白狼哥。 别问,问就是梦游。 问就是半梦半醒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处于意识不清醒时刻,晚安早睡明天睡醒我们还是好兄弟。 楼渊看着小北极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察觉到楼渊在看自己,楚云霁爪子小幅度动了动,有些不自在的摸索着想把被子勾上来。 可爪子转了一圈,连被子边缘都没摸到。 奇怪。 被去哪了? 这里没有、那也没有,这个……嗷,这个是白狼哥的衣服。 小北极熊的熊掌摸索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被呢被呢? 还没等他闭着眼摸索出被子的位置,鹅绒被先一步盖在了他身上。 啊—— 谢谢。 小北极熊爪子拍拍鹅绒被,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晚安晚安。 楼渊侧躺单手撑着下颚,看着紧闭双眼,睫毛打颤的小北极熊,他轻抿了下唇,无奈摇头一笑。 --- 翌日清晨。 阳光没能突破绵密的飘雪,天色也阴沉沉的。 楚云霁昨晚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还不是很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饥饿的肚子准时将他叫醒。 小北极熊睁眼看着熟悉的怀抱眨了眨眼睛,昨晚是这样睡的吗? 挠头。 忘记了。 “醒了?” 楼渊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呜!”小北极熊扬声应了一句,早上好呀白狼哥。 一抬头,就见从楼渊唇上明晃晃的齿痕,一个晚上过去,痕迹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还更明显了。 楚云霁:“……” 不过比较好的一点就是,只有痕迹,没有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