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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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去了盥洗室,随意把长发扎起,拿了个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开始刷牙。她一边刷,一边在病房里晃悠。看着书架上的财经报刊,伸手摸摸。 “啪!” 掉了几本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听见开门声,林浅本能紧张地去捡地上的书,儿时稍微做错点什么,就会迎来父母的苛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不过。 傅聿川比她先一步弯了腰,捡起了地上的报刊。连带着书架上的书一起都挪了个位置,挪到林浅不需要抬手就能够到的中层高度。 林浅顿了几秒钟,目光定格在被移动的书上。 她竟然没挨骂。 对方没有责怪她弄掉了东西,反而是觉得书摆得太高,才使得她没拿稳。书有错,书架有错,谁都可以有错,林浅没有错。 傅聿川放好东西,低头看她。恰好这时林浅也抬头,她望着他斯文冷漠的脸,见他伸了手,温热的指腹擦了一下她唇角的膏渍,“去漱口。” 林浅回过神。 立马把流到唇边的白色泡沫吸回嘴里,麻溜地去了盥洗室。她漱了口洗完脸,折返客厅的时候,桌上摆着比较清淡的港式早茶。 虾饺皇、莲藕乳鸽肠粉等等。 傅聿川盛了一碗瘦肉粥,见她过来,摆在她坐的位置前边,“一个小时后我动身回京城,你暂时和傅阳住在医院。等我办完了事,亲自过来接你。” 声音冷淡。 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疏离幽冷,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情绪。工整且熨烫得不见褶皱的西装更是衬得他薄凉,不近人情。 林浅多看了他几眼。 真的很难把此刻视线里这个人和昨晚发烧病着的傅聿川重合在一起,若不是亲眼见到他昨夜的样子,打死林浅都不会相信他有那一面。 林浅在沙发处坐下,拿起桌上那碗瘦肉粥,“你几天回来?” 傅聿川:“最多三天。” 林浅点头。 想来应该是去办这次李青行凶的事,十有八九跟唐千兰有关。 “齐景会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就叫他去做。” “齐特助不跟你回京城吗?” “嗯,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齐景是我信得过的人,他会尽心顾着你。” 林浅抿唇。 捧着粥碗的手稍稍握紧了些。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她一个人在外他不放心了,第一次他通过短信的方式发这些内容的时候,林浅还没太大的感觉,觉得他是出于丈夫的责任心,书面语叮嘱一下。 今天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是真心的。 因为她窥见过他内心深处的脆弱,见到了旁人没见过的另一面。所以她开始觉得,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表面上的冷漠严峻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 在林浅出神的时间里,傅聿川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条纯银复古的链条坠子。他递给她,“坠子里安装了纳米追踪器,可以作为装饰品戴在身上,也可以放在口袋。” 李青行凶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她懂这条链子的意思。 不是监视,而是日后万一遇上什么事,他可以随时看见她的位置,第一时间赶过来。 林浅伸手接了过来,这个吊坠有点老旧了,看着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东西。瞧着样式小巧,设计也精致,又是他的一份好心,林浅收下了。 - 午后。 迈巴赫从榕城医院驶离。 司机开着车,宋衍之同傅聿川坐在后车座。宋衍之躺在座椅上刷手机,调侃道:“那个保佑你平安的坠子你随身带了二十年,就这么轻易送给林小姐啦?” 准确来说是21年。 21年前,年仅七岁的傅聿川丧母。那个雨夜,有人及时搭救了小聿川一把,才没让雇佣兵得手。 不清楚是谁。 那人只留下一条坠子就离开了。 几十块钱的东西,傅聿川珍重了二十年。现在给了林浅,想让神佛多庇荫林浅一些,让她平安。 宋衍之又说:“昨天晚上我准备的好几支镇定剂都没用上,看来以后傅总都用不上镇定剂了,我丢失了一个从中谋取暴利的财路。” 傅聿川没理他。 偏偏宋衍之又是个不正经的人,他硬是凑过去,嬉皮笑脸:“我有个疑问,是注射镇定剂爽,还是躺在林小姐怀里爽?” “以后用不上镇定剂药水了,傅总会不会怀念啊?被林小姐抱着也会腻吧,下次神志不清的时候再用用我呗,老主顾份上,镇定剂八折卖你。” 傅聿川睨了他一眼。 宋衍之立马闭上了嘴,转过身拿后背对着他。只要他看不见傅总凌厉的眼神,他就能当这个利剑不存在。 - 林浅在榕城医院待的第一天,她收到傅家统一发出的邀请函:“5月9号在半壁江山会馆举办寿宴,傅家女主人唐千兰50岁大寿。” 操持人:傅聿川。 消息一出,圈子里的人都说傅家二公子孝顺。才认祖归宗五年,不仅带领傅氏集团迈向国际大财团行列,百忙之中还照顾缠绵病榻的父亲,又为名义上的母亲大办寿宴。 唐千兰的亲儿子都没他孝顺。 小儿子傅阳能理解,毕竟才经历了恐怖的绑架行凶,孩子心里有阴影走不出来,还在榕城医院休养。可是那居住在澳洲的大儿子,怎么也一点表示都没有?就知道在外头享福,母亲大寿都不回来一趟? 韩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