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结果没有。

    少女只是单纯地无意识地笑了一声。

    幸村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确定她真的没有醒,眼神又变得莫名。

    带着点幽怨。

    第62章

    虚空白茫茫一片,少年坐在画室里,周围却又有花朵正开地局促又繁茂,原本空荡荡白亮亮的空间,被这些紫的,红的,蓝的,黄的,金的一朵一朵诡谲的花儿给逐渐填满,它们层层叠叠,环绕着幸村。

    他遵循内心的暗示和指引,拿起手边的画笔,对色彩极为敏锐的少年用格外艺术家的双手成熟老练地描绘起这些线条。

    没有人能掌控他,他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

    只是——

    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人,少年瞳孔还是微微收缩。

    她就这样走到花朵里,被花瓣环绕,木下绮罗一头有着柔美弧度的弯曲金发,如同盛着琥珀浓光,又蓬松如云,极致的丰饶美丽。

    他笔下依旧不停。

    只是对象从花朵变成了人。

    眼睛是娇嫩的矢车菊,脸庞是冷冽清香,高挂枝头的白玉兰,嘴唇是无骨的玫瑰,眉是秀峰,鼻是远山。

    别动。

    他不能出声,只能在心里作出如此要求。

    啊,没错,就是这样。

    手平放,腿端坐,脸转正。

    他投入其中,着迷地以一个画家的视角来审视和要求着少女。

    只是——

    女孩却按照与他相反的指示,她莫名地开始脱下身上那层层叠叠的和服,原本坠落在她身上的层层落花也开始扑簌簌落了满地。

    碗口大小的花朵坠落在地,也没有任何声音。

    少女的身体逐渐暴露,从锁骨,到肩膀,再到其他任何一处。

    而衣物褪落,如同华美的云,堆积在少女裸露的脚边。

    她的小腿如同夏日新荷,身体像透明的荔枝肉,是滋润的粉白,脆生生的,泛着幽幽凉意,此刻正向他移动。

    少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讶异,或着迷,这些都尽被堵塞在他的喉咙管口。

    他的身体也动不了。

    于是只能艰涩地,为难地转过头。

    但是少女如同最纯洁的恶魔。

    她坐到他的腿上来。

    光洁的小臂攀附上少年修长的脖颈,不仅如此,对方柔软的身体也如同菟丝花一般缠绕上依旧坐地端正的人。

    在这样的情景下,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蜜桃味。

    少年最终还是伸出手,向欲望靠拢,拥住了这样软如春江的身体。

    □□犹如炭火,必须使它冷却,否则,那烈火会把心儿烧焦*。

    ——

    于是少年在这样绮丽诡异的梦境中醒来。

    忽略身下异样的感觉,他习惯性地伸手,却只摸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冰凉。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察觉到这个事实,这时他的意识才飞速回笼。

    幸村猛地坐起身,看向正发出声音的浴室。

    木下绮罗似乎是刚洗好澡,仍旧穿着那套睡裙,水白色泛着粉光,头发湿哒哒的,见他突然推门进来,她镜子里的眼睛睁大,随后那双蓝色眼眸染上笑意。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呢。”

    她手里正拿着梳子,手指上还有落发,少女一边低头去看,并且询问着身后的少年。

    良久,她没有得到答案,有些疑惑地抬头,对上了镜中少年的眼神。

    对方一直在一眼不错地这样看着她诶。

    空气里有一种古怪的氛围,莫名的直觉让木下绮罗皱眉,手里的梳子突然掉了下来。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咋了?”

    “你要走了?”

    木下绮罗皱眉,“我不走啊。”

    于是在镜子里,木下绮罗看到幸村的面色和缓了些,只是少年的眼神依旧怪怪的。

    她心里大叫不好。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难道……”

    难道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嘛?

    她突然警醒。

    “什么也没有。”

    在她问出来之前,少年只是很快就阻止了她的话头。

    “那个,你继续。”

    他谨慎地退后,然后很快转身又回去了。

    “?”

    好奇怪。

    如果是平常,他绝对早就已经抱上来了吧。

    怪异的地方还不止这里。

    她出了浴室,却没见着幸村的身影。

    等少年姗姗来迟,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木下绮罗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嘴角带笑地走了过去,拉住对方垂在床上的手放在嘴里亲了一下。

    “怎么了?”

    现在又拉又亲的,反而显得刚才的幸村更怪异。

    于是木下绮罗的眼神扫过来,看的幸村发毛。

    “你干嘛去了?”

    “把衣服送楼下洗衣机那了。”

    他平静极了。

    因为本来就不是谎话。

    木下绮罗狐疑地瞅了他的脸好半天,看不出什么,怏怏地扣着他的手。

    于是两个人又重新躺在被子里,只因幸村的循循善诱——

    “再睡一会吧,现在才五点多。”

    “你难道很希望我走嘛,”

    不然怎么老是提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