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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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看倒的确有那么几分不同。 她朝手里的印章呵了一口气,重重敲在他的左心口,有些狭促地道:“我给你敲个我的印章。你是我的了。” 一个红色的小小掌印浮现在他胸前。 莫声谷失笑,为她这孩子气的模样。 方思阮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他,忽然触碰到一小块凸起的皮肤,在他右腿根处,摸起来粗糙、坚硬、干燥,与周边皮肤截然不同。 像是一个疤痕。 咦? 摸着摸着,她的神色渐渐变了。 莫声谷的神情也变了,他突然喘息了一声,握住了方思阮那只乱动的手。 有什么拍到了她的手背,方思阮似是没有察觉,忽然坐起身来,一把掀开被子。 莫声谷跟着起身,奇怪道:“阔真,你……” 方思阮紧紧盯着他腿间拿到疤痕,问:“七哥,你这疤是怎么回事?” 莫声谷不解她为何因为一个小小的疤痕而产生那么大的反应,但见她誓要问出个缘由来,只能向她解释道: “这疤是我小时候受伤留下的。那时,我比较调皮,在武当山上总爱爬树。一次从树上不小心掉了下来,树枝戳穿了大腿,后来就留下了这个伤疤。” 未点灯,屋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方思阮眨了眨眼,在她的视线里清晰地出现了那道疤的模样,深棕色的,边缘并不平整。她蓦然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踉踉跄跄地走至桌边,点燃蜡烛。 火光一跃,融融的暖意映照在她的面容上,但她的神色却是凝重的。 她举着烛台来到床畔,照着他的腿。 那个疤痕与她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差别。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疤。 “不对。”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阔真?” 方思阮喃喃自语,声音极轻:“不对,这不是树枝贯穿的伤口……” 这道疤与她上一辈子见到的那道疤一模一样,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 但上辈子这道疤在她师兄的腿上。是她与他练武时,她当时因为一件事情心里负着气,下手时没轻没重的,不小心刺中他的大腿。 当时流了很多的血,她很慌张。师兄却没当回事,只顾着安慰她。 后来,伤好了,却就留下了这个疤。 这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两个不同的人身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疤痕? 她一时不察,一滴烛油滴落在自己手上,她也不觉得痛。 “阔真!”莫声谷迅速伸手抹去她手上的那滴烛油,握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方思阮这才回过神:“没什么。” 她放下灯,重新上了床,依靠在他身侧,用唇去寻他的脸颊…… 这一次,时间就要久多了。她也渐渐品味出愉悦的滋味…… 帐幔轻晃,身影交迭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莫声谷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阔真,你爱我吗?” 你是真的爱我吗? 你是因为爱我才选择跟我走的吗? 黑夜里,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紧紧盯着她。 方思阮却没有回答。 她看着他,眼里却是其他人。 一切结束后,方思阮不由觉得意兴阑珊起来。 她先前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 莫声谷已经彻底爱上了她,爱上了一个与他身份立场都对立的女人,甚至愿意为之放弃名誉,面对随之可能引起的所有麻烦。 这暂时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他所说的,要将她带去武当派,那就算了。她不可能再陪他跑这一趟。 先不说武当派上有人认得出她的身份,就说如果她以“阔真”的身份随他上山,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后是按照他的想法,千方百计博得他师父的首肯,就此“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如今睡也睡过了,玩也玩够了。 那么接下来就索性完成剩下的另一半目的吧。 方思阮悄然从他身侧起身,一阵悉悉索索后,重新穿上衣服,下床。 莫声谷仍旧沉沉睡着,走至桌边,她向他瞥去一眼,他阖着眼眸,英挺冷硬的轮廓比平时看上去柔和了些,看上去更加容易让人接近,他唇角微微上扬,不知是做到了什么美梦。 屋内一片寂然,屋外玉轮渐渐西沉,微弱的光亮透过纸窗照了进来。 方思阮这一世自幼视力极佳,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她未点起蜡烛,借着这微弱的月光,便已足够了。她从房间里找出纸墨笔砚,研墨、提笔、落字,在一张宣纸上廖廖写下几行簪花小楷。 写完后,她搁笔放下。 她又看了一眼莫声谷,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推门走出,悄无声息地走下楼。 一楼空空如也,只有桌椅板凳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方思阮掏出几块碎银,丢在了柜台上,心里估摸着这点钱与昨日掌柜的给那蒙古官兵的钱大致相同,之后便孤身离开客栈,消失于茫茫晨雾里…… 第24章 光明顶(24) 襄阳府外的一家酒肆里,蒙根都拉克醉醺醺地抬起头,他手掌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突然间脚上一疼,好似踢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睛,复用脚踢了踢,是个柔软充满弹性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