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这不是疑问。

    因为吃了十几年对方的手艺,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司郁的回应当然也是点头。

    然后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滋味,他问:“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吃啊,”虞时点点头。

    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那碗面。

    不只是面条和里面的配菜,甚至就连温热的面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做完了这一切,把碗重新放回到桌上。

    虞时才擦了擦嘴,有些疑惑的问说:“明明做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还每天都要吃生食啊?管家说你讨厌火,能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司郁垂眸。

    他其实并不想说相关的原因。

    但是对上那双充满了好奇的凤眼的时候,他又没办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了。

    所以沉默了片刻后,司郁缓缓开口。他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男人吗?就是那个觊觎我们家的地位,妄图取而代之的贱人。”

    虞时点头。

    那个男人几乎就是这个诡异游戏背景里的罪魁祸首,不管是对于新娘鬼来说,还是对于眼前的伯爵,他都是那个罪该万死的存在。

    虞时当然不会忘了。

    司郁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回想起了曾经让他愤怒到发疯的事情,他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比之前更加冰冷的几分。

    为了让虞时不要害怕。

    他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眼中的情绪。

    直到感觉稍微有所平稳,他才重新睁开了双眼,然后给虞时讲述了那段,他从死亡一直记恨到今天的过往。

    就像是虞时猜测的一样。

    司郁还活着的那个时代,比起虞时所习惯的社会来说,确实是古早了太多。

    那时候皇权和神学还是相互依存的。

    教会拥有相当强大的力量。

    当然他们也可以掌控着审判的权利。

    “当时他买通了教会,然后找了一个男孩,让他来指正,说我和男人之间有不符合神明要求的关系。”

    “因为正常在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数都已经娶妻生子。就算是没有自己的爱人,也多半是因为家里太穷,没办法养活女人。”

    “可我没有爱人,也没跟任何女人有过什么近距离的接触。虽然和男人之间也没有那样的事情,但是谣言就是这样,一旦传出来了,就会越传越真,然后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多。”

    司郁缓缓地说着。

    当时被那些谣言指控的时候,他真的是非常生气。

    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是gay。

    虽然他不喜欢女人,但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

    更不可能去跟他不喜欢的人,做任何一点苟且的事情。

    别说是拥抱和接吻、甚至更深层次的那种交流。他就连牵手都没有跟任何人做过,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就连家人和仆人,都在私底下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墙倒众人推。

    不过如此。

    眼底的阴霾变得越来越沉。

    可安静了半晌后,他反而是自己又笑了起来。伸手过去理了理虞时的碎发,司郁苦笑着说:“我活着的时候,谁敢当着我的面说我是gay,我会气的直接跟人决斗。可现在想想,他们说的也没错。因为我喜欢你,我唯一喜欢的人,确实是个男人没错啊……”

    “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gay,”虞时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司郁的胸口,安静的感受着对方说话时候传来的胸腔震动。他说:“你只是喜欢我,而我恰巧是一个男人而已。是不是同性恋并不重要,他们就是在欺负你,你没想错。”

    在对待司郁的时候,虞时永远充满了偏爱。

    所以感觉到他老公被人欺负了。

    他当然也是无条件的站在司郁这边。

    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的这种行为模式,司郁也忍不住的笑的更深了一些。

    然后是缓缓的叹了口气。

    他继续说道:“身为男人,和男人做苟且的事情,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被神明所允许的。”

    “所以教会对我进行了审判。”

    “但其实如果只有外人的那些证词的话,就算是教会的权利再大,他们也没办法伤害到我。”

    “可怕的是,就连我的家人都在觊觎我的位置。”

    “他们天真的以为,如果我死了,他们就可以当上伯爵。”

    “所以连我身边的亲人,包括府邸之中那些被收买的佣人,都跟着外面的人一起指正,说我做过无数苟且的事情。”

    “我反抗过,但是没有意义。”

    “最终的刑罚……”

    司郁说着,顿了顿。

    然后重新看向虞时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的提问:

    “虞时,你要看看我真正的样子吗?”

    第90章 血色玫瑰园12

    厉鬼会保持着自己死亡时候的模样。

    这是在之前的游戏世界里,虞时学到的经验。

    所以这一次和司郁进行过深度交流之后,在对方身上没有发现过任何的伤口裂痕,虞时还本能的以为,这个副本的灵魂碎片死的很安详。

    可是听到了现在这句话,他才明白。

    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安详。

    只是他想的太多、而司郁又伪装的太好罢了。

    完全没有做任何的迟疑。